章十 流年 五-《尘缘》
第(2/3)页
须臾间景霄真人夫妇已然出现在张殷殷所居的院落中,正好看到数个丫环从房中狼狈奔出,紧接着又有一个大花瓶从房中飞出,呼啸着追袭而至。太璇峰上,纵是寻常丫环也有道行,她们略一侧身,就让过了这个花瓶。但既然张殷殷要砸东西,那就谁都不敢去接,眼睁睁地看着这价值不菲的前朝花瓶在青石路面上摔得粉碎。
“滚!都给我滚出去!”房中的张殷殷显然怒不可遏。
**蓝急忙走进正房,见张殷殷单手举着一座重逾百斤的红木书台,就要向门口砸来。
张殷殷见进来的是**蓝,先是一怔,然后将红木书台一扔,猛然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。
**蓝又是吃惊,又是心痛,忙一把抱紧了张殷殷,急问道:“殷殷,出什么事了,是不是谁欺负你?你告诉妈,妈给你出气!就算是玉虚那老杂毛的弟子惹了你,妈也先把他抓来太璇峰关上半月再说!嗯,不用说了,我看多半就是玉虚老杂毛干的好事!别宫弟子谅也不敢欺负你!你等着,我这就找玉虚理论去!”
她越说越怒,到最后一句时,声音中已带了一丝杀气。
景霄真人虽未出家,可是太璇峰弟子中道士仍占绝大多数。**蓝急怒之下,左一句杂毛,右一句杂毛,可是几乎将太璇峰上上下下给骂了个遍。别的不说,光是此刻立在院落中的几位师兄师弟就均是道士。听得**蓝所言,他们你看我,我看你,惟有苦笑,没人敢多言一句。
在这太璇峰上,素来是宁可得罪景霄真人,不能招惹星蓝夫人。
奇怪的是,一听**蓝的话,张殷殷忽然不哭了,只是死活赖在她怀中不肯出来。**蓝一见即心知有异,于是先将房中众人都轰了出去,然后才向张殷殷低声相询。
张殷殷支吾半天,方道:“妈,还有一月就要岁考了……”
**蓝望着张殷殷,静等下文。张殷殷目光偏向一旁,似是不敢与**蓝对望,只是她素来不善说谎掩饰,要么就说实话,要么就是打死不说。此时她犹豫许久,才道:“嗯……那个……我修进太清真圣境了……”
**蓝一怔,心道这可是好事啊,何以张殷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,又要大哭?难道是炼出了岔子?她赶紧仔细观瞧一番,那张殷殷气血充盈,神完意满,状况可是好得不能再好。
当下**蓝又细细询问,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什么来。她心底更是疑惑,于是安慰张殷殷一番后,就此离去,要找张景霄好好参详一下,看看其中究竟有些什么问题。
岁考如期而至。
这一年的岁考四平八稳,谈资不多。惟一值得一看的是明云、李玄真和尚秋水的连环大战。今年的胜负刚好掉了过来,李玄真胜了明云,明云胜了尚秋水,尚秋水胜了李玄真。
纪若尘初入太清神圣之境,本来不为人看好。但他有诸多克制别宗弟子的手段,对于无特别道法克制的北极、玄冥等宫弟子,他也有高明手段,或是依仗大量上品符咒压制,或是依靠先天卦象死守。
相较于他的咒符战法以及层出不穷的道法秘术,别宫弟子倒是更怕纪若尘的先天卦象。一旦遇上这等只守不出、滴水不漏的无赖战法,别宫弟子惟有脱力而倒一途,个中过程实在是苦不堪言。而且纪若尘在岁考前突然道行大进,与别宫弟子相较,真元上也不吃亏。
明心也刚刚修入太清神圣之境,与纪若尘较技之时,纪若尘懒得麻烦,抬手就是一张殛电隐雷符,将他击晕了事。
然而张殷殷修为又进了一层,他也就没了与她相见较技的机会。在击倒最后一个对手的刹那,纪若尘不知怎地,心头竟隐有失落之意。
这年岁考,纪若尘战无不胜。
正月月底,李玄真忽然来到太常宫,兴冲冲地拉了纪若尘就走,说到好不容易凑准了时候,要介绍尚秋水这妙人与他认识。纪若尘一头雾水,还未及多想,就被李玄真强拉出房门,一路向太上道德宫后山奔去。
自李玄真初次说要介绍尚秋水至今,已近一年。只是山中无日月,修道多长生,一年时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