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八章 面具之下-《长安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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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属于自己的马?”
看到上官令眼中的疑惑,陈之砚含笑点头道:“马与人一般,皆有自己的脾性,因而它们与主人便如卯榫一般,唯有契合,才能配合默契——”
“难怪古有乌骓这等名驹可于战场上解救自己的主人,想必他们不仅是主人与马,更是如亲人、挚友一般了罢。”
听到上官令的感叹,陈之砚轻一颔首,随即平静道:“你若愿意,日后我可以教你骑马。”
此话说的很是温和,可落在上官令身上却是阵阵不绝于耳的回音。
“你,愿意教我骑马?”
看着上官令几乎不可置信的目光,陈之砚颔首间回之一笑,下一刻上官令便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欣然,不自主间侧首,她看到了为她高兴的不得了的瑞珠,下一刻便感受到自己眼中微热,竟是忍不住喜极而泣了。
一旁的陈之砚还未察觉这番变化,然而一时兴奋不已的上官令却是很快安静了下来,她的耳边再一次如警钟般,时时刻刻响起出嫁前祖父他们千叮万嘱的话。
是了,她是郡王妃,无论在何时都要保持无可挑剔的仪态,不得再以闺阁小女儿情态待人待事,需得识大体,顾大局,以夫君为重,以天下为重,唯有以此才会令夫君敬重,令天下人信服,才配与他站在一起,成为他唯一的妻子。
想到此,上官令垂下头,强自将泪抑制下去,恢复了往日的端庄贤惠,温婉一笑道:“夫君每日公务已是繁琐,若再教我骑马,总是有些负累,我不过是兴趣,自己寻了人小心学便可——”
“陛下日理万机尚且有和我、和你昱公叔骑马围猎的时候,难不成我能比陛下还要繁忙些——”
虽未曾问,但陈之砚早已从身旁人前后的目光变化看出来了缘故。
正如曾经永宁郡主所言,他们这些世家大族、贵族公卿里的人自出生便被定义了一生,该学什么,不该学什么,该言什么,不该言什么,在这些利益追逐面前早就失了本心,没有了为人的纯粹,看似皮囊不同,实则皆如被百姓们供在神坛上的画一般,除了看似华丽恢弘的外表,自己的所思所想,所爱所恶早都被剥夺毁灭了个干净。
与那提线木偶,何异?
看着面前的上官令,陈之砚收回复杂低沉的心绪,一如既往地温和道:“今日你回去好好将养,他日带你出府骑马,闻一闻府外的花香。”
见陈之砚已然说定,上官令再也没有劝阻的欲望,因为看着眼前这双盛着笑的眼眸,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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