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很愤怒,真的很愤怒。 禅宗与道门不同! 三百年前的恩怨并非关键,核心在于,道门修士清心寡欲,注重自身修行,权力欲很是淡薄。 这也是为何,三百年来,道门与朝廷相安无事的原因。 可禅宗不同,禅宗入世,僧侣行走大陆,看下南方诸国就知道了,虽名为诸国,但实际的掌控者是禅宗。 僧侣们数目庞大,云游各方,彼此抱团,以师兄弟相称,天然便是不稳定因素。 更何况,其本身便是一股强悍的势力,一旦引入,很可能会打破帝国内稳定的格局。 当初问道大会,禅宗便曾提出,希望在凉国内建立庙宇,但都被皇帝坚定地回绝了,便是这个原因。 如今,景王却以此为酬劳,皇帝如何能不怒? 面对兄长的质问,景王却是轻叹一声: “皇兄啊,这便是你与我最大的不同,在你看来,此乃大害,而在我看来,只有如此,方能成就大业。” 皇帝冷笑:“大业?篡位也叫大业?” 景王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:“不,我所图的,真的不只是这些。” 似乎憋了太久,今日终于可以敞开心扉,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。 亦或者,想要炫耀自己的智谋。 景王并不急于开战,他缓缓踱步,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 “皇兄啊,你可还记得,小时候,你我最崇拜的便是太祖,向往其所立下的功绩…… 可他当年,同样留下诸多遗憾,妖族虽已驱逐,却蠢蠢欲动,蛮族行走于卧榻之侧,虎视眈眈,南方诸国占据南州,独立于帝国之外…… 在我决心要与你赌一场,重新将这个属于我的位子夺回来时,我便想着,若我来做这个皇帝,一定要将太祖昔年的遗憾完成。” “当然,想要做到这点,首先还是要坐上这个位置…… 所以啊,我趁着在帝国内云游,寻找美食的机会,悄悄布置,联络上了禅宗,而后,又从对方口中,得知了姜槐,暗中帮助他,于江湖中培养高手…… 越国公,夏侯家,黄家……一一结盟。 但这样还不够,我需要有克制你的方法,所以我必须拿到太祖衣冠,为了掩藏好自己,也因为需要雷击木破阵,我又通过夏侯元庆,联络了草原王。 放心,我并未与他有什么许诺,谁能拉拢,谁不行,我还是分得清的,但草原王对于凉国内斗,本就乐见其成,自然不会介意帮我一次……” “同时,妖国的态度也令我有些担忧,呵,我知道你与那位妖国之主一直有联络…… 盟友嘛,虽说按照道理,妖国应该不会介意换一个皇帝,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?若今夜妖族插手,也是个大麻烦。” 说到这里的时候,景王似笑非笑,只是轻轻点了点,并未详细去说。 齐平却是心头一动,想到了一个人……胡妃! 他知道,皇帝的这位贵妃,就是狐妖。 众所周知,联姻总是能加固盟友的,那皇帝娶了女妖,算不算联姻? 景王道:“所以,我也联络了妖族‘鹰派’,并在皇陵案中引导你怀疑妖族……可惜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又瞥了眼齐平,语气莫名:“这一手被破坏了。” 皇帝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,他平静问道: “那之后呢,宛州大灾,不老林鼓动山匪,四处劫掠,袭杀官船,夺取赈灾粮款……这又是为什么?还是说,是为了削弱龙脉的力量,削弱朕在民间的声望,从而让我更‘弱’?!” 皇帝的超凡力量源于以龙脉,牵引九州天地元气,而这又与帝国国力息息相关,鼎盛的王朝,与衰变的王朝,龙脉不可同日而语。 如果说景王结盟禅宗、联络蛮族、妖国……都可以归属于“交易”,那么,不老林做下的种种恶行,便只有削弱王朝气运这一个可能了。 甚至于,皇帝有些怀疑,宛州水灾,甚至是寒灾,都有景王引导的痕迹。 这并非不无可能,最简单的,暴雨时派修行者多凿开几个运河的口子……就并不难。 而面对皇帝的指控,景王却只是笑笑:“随你怎么说了。” 并未承认,却也……没有否认! 殿内众人心头一寒,都已明白,山匪劫掠杀人,的确与景王有关,但这种事,心里知道可以,但不能拿到明面来说。 皇帝有些疲惫地说:“那妖族比武,也是你……” 景王笑了笑: “我说了,妖国的态度是我必须要考虑的,所以,我必须要让白尊不插手今夜的事,盟约就不能太顺利地达成,我需要鹰派给白尊足够的阻力,让它不好偏帮你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