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一天。 昏黑的长夜,寂静无光,漫天星辰黯淡失色,无有一颗闪耀。 可,不知是因谁苏醒,或是因谁诞生,又或者是因谁成道... 一抹暗红色的光华,从群星暗淡的夜幕长河上,悄然飘出,继而越来越炽热,越来越鲜艳,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,在这浩瀚长空浮现。 紧接着,化作流火,分于东西,相继而陨。 天幕仍旧赤红,如此异象,连于那周王宫中自封,已许久不曾露面的天子,都不禁被惊动了。 他从那象征着‘权柄’,曾经被云端上的神圣所赐予的王座之上站起,随后跨出层层玉阶,在那天子的宫阙外,望向暗红色的天空,看着那抹流火坠落。 随后,禁不住想要走去祭天台,可此时此刻,那曾经有着神圣降临的地方,却是连一丁点的异动,都没有出现。 由得周朝编纂,布于各地,普及周与神圣荣光的《周书》,曾这样记载过: ‘周统天下,扫灭蛮夷,曾见流火现世,入得镐京,化作赤乌,与神圣一同,定鼎九州。’ 官方是这样写的。 但天降流火... 实则,却是神圣现世,与那玄商的王所搏杀,险些燃尽了半边天地,才最终产生的异象。 此若非神圣降临,则未必就是祥瑞。 周天子的眸子,暗沉而又深邃。 他那隐于长袖之中的手掌,紧紧捏着那由得玄鸟之眼镶嵌而成,随后锻造的周王权杖,声音沙哑,似在呢喃: “神圣的注目早已远去,玄商的痕迹,也已被尽数抹除。” “到底是谁,能引起这般大的异象变动?” 即使神血与力量,带来的权柄叫得他早已与人道背道而驰,变成了时而清醒,时而疯癫的怪物。 但实则,他每时每刻,都在渴望着,能够有朝一日再有神圣降临,亲自带着他, 带着他,去到天上。 “这么多年来,我每逢祭祀,必跪于祭天台上,可漫天神圣们啊...” “为什么,你们不再一次降下那伟大的目光呢?” 周天子的目光浑噩,即使他的身躯伟岸如山,即使这宫阙被凡民所朝拜,敬畏如神,但却依旧尽显失落。 一抹血红,在他的瞳孔闪过。 驻足良久,待到那流火尽消,他才慢慢走了回去。 随着周王宫内,那微不可查的哀嚎声响起。 这座被镐京公卿,以及凡民们所畏惧的王宫,才再次寂静无声起来。 ... 流火坠落,分而为二,一者落于西秦,一者落于齐地。 而当太阳,再一次冉冉升起之时。 有一道煌煌文气,横亘天地,自齐地而始,于三晋,于南楚... 一一显化。 那是一种与神血后裔的力量,截然不同的道路。 是所有当世超凡,除却凡民们走出的诸子百家之外,唯一一条,踏步到了四阶之上的道路,足以与执掌权柄的神血之王媲美。 齐地,出了一尊圣者。 这一天,存于大地上的百家学者们,有的震动,有的惊喜。 因为他们知道,儒家的那位夫子,走遍天下,回来了。 除却那只言片语,描绘了玄商的历史之外。 从来没有,从没有过,一个纯正的‘人’。 能够达到媲美神血之王的程度! 诸子百家的学说,只要研究透彻,虽然能够支撑凡民们走出超凡。 但至多至多,不过只能媲美公卿,而不足以与那批古老者,乃至于与王争锋。 更莫说是周天子,与那高上云霄的所谓神圣! 但从今天。 好像有了那么些改变。 那道横亘齐地,溢散四方的气息,渐渐消退。 不过那道顶天立地的虚影,以及他所彰显的‘道理’,却是依旧铭刻在了这片九州之上,未曾消弭。 被诸子,被百家流派,被门下弟子,恭称一声夫子的儒衫中年人,闹出了好大一番动静! 但实则原因。 其实,只不过是因为于桑榆树下,给门下的数十弟子,临时讲了一场道而已。 待到天地感悟,加诸于身,异象暂时消散后,夫子睁开了眼睛。 他的眼中,似有所悟。 而这株普通的榆树下,随侍于他的一众弟子,察觉方才异象,面上尽都是兴奋之色,更有人站起身来,手舞足蹈,开怀大笑。 最前方,最早跟随于夫子的弟子,也免不得激动,其中一颜姓学者,兴奋便起身道: “夫子,你悟到了?” 就在方才,就在方才! 眼前的夫子,见昨日天降流火,今日心神有感,为他们这些门徒们,讲述了一场名为‘天下大同’的授课。 本不过是榆树下,平平无奇的一场讲道。 可...却引得天地交感,齐地震动! 眼前一众听道之人,都是百家之中,儒之一脉的大学者。 能随行于夫子身畔,这些人放在外界,那都是可以为一地学宫讲师的存在! 其中为首,最为杰出的弟子,甚至也达到了布道一方,讲经授课的诸子之境,找到了自己的道路。 听到下首弟子相问,夫子回神,含笑颔首,便应道: “悟到了些许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