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孟轲走上前来,以一名长者的身份,拍了拍季秋的肩膀。 作为一手将他带入稷下大门的祭酒。 他这动作,同时也代表着,他答应了季秋的请求。 “那么,季秋便拜谢祭酒大人了。” “诸子同道,我会一一拜别。” “之后出了稷下,我将轻装出行,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临淄,不叫齐王以及那些古老者投下目光。” “给稷下添了这般多的麻烦,季秋实在惭愧,是以待到成道,” “定会一一还来!” 只在这长廊古道,还未进那阁楼之时,这场短暂的会面,便已经落下了帷幕。 看着少年举止稳健,毫不拖泥带水,便折返而去的身影,墨翟有些无语: “孟老匹夫,你又糊涂了?” “这天底下,哪里有比稷下更好的学术圣地!” “我墨者行走四方,耳目遍七国,墨翟当年亦是执钜子剑游遍了天下,那周天子祭祀的镐京,我甚至都去过。” “我哪里能不知道,齐地之外,是何等水深火热的情景?” “在这稷下好歹还有李老先生能保住他,可出了齐地呢?” 几百上千年的时光里,诸子百家,无数先贤,能够有半圣乃至于圣人之姿的,数来数去,也就只有双掌之数。 季秋在墨翟看来,哪怕惊才绝艳,不逊于学派领袖,但终归还是太过年轻了。 他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个天下的残酷,墨翟怕他不懂。 怕他脱离了这等求学环境后,不进反退! 然而此时,孟轲却看了他一眼: “你先别那么急。” “夫子曾和我说过一些秘辛,那是只有季小子弱小之时,才能看出的端倪。” “因此在我看来,他出齐,自是有他的考量,说不定是福非祸。” “看一看真正的天下,也不失为一种好事,因为不走进真实,你所追求的,则永远都是雾里看花,皆虚妄也。” “而且,话又说回来” “你觉得,若稷下目前夫子未归,只有李耳作以震慑,如何能叫齐王按捺性子,而不出手擒杀一只蝼蚁?” 老人话说的轻描淡写。 墨翟适时皱了皱眉。 然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, 他的手掌,便按在了剑柄之上。 黑白二色浮现,剑光划破长廊! 墨者的领袖曾说过。 他不喜动用武力与剑去解决问题。 但这事儿,唯独在与稷下祭酒辩论之时,不作数尔。 以往,他这剑一出手,哪怕孟子踏出半步,素来都被称作儒脉第二人,仅次于夫子,也不可能不做任何抵挡。 可眼下, 他这黑白二色夹杂剑气,竟只抽出了剑鞘,便被一只看似老朽的手掌,轻轻握住: “现在,懂了吗?” 嘭! 阴阳消逝,天地又恢复了本来的多姿多彩。 墨翟退后一步,心中虽是有所预料,但面对这般悬殊的差距,仍是大为震惊。 过了半晌,这黑衣中年才恍然大悟,随即收剑入鞘。 “难怪。” “齐王乃是神血之王,纵使腐朽,可仍不会惧怕普通的同辈,再加上齐地还有两尊古老者,虽只是宣誓效忠,未必会助齐王,但这些要素,也不能叫他失了颜面才是。” “除非,他断定自己若是出手,恐怕在短时间内,未必能够做到自己想要做的。” “再加上英雄迟暮,没有万全把握,并不选择出手,实是情有可原。” “你的出现,与季秋的推论,都有道理。” “这样看” 墨翟神色复杂,望了临淄王宫一眼。 “那位的心情,想来,也多少有些五味陈杂吧” “只是可惜,虽说稷下的建立,脱不开他的功劳,但只一心追求力量,却舍弃了其中的根本,无异于舍本逐末,我百家超凡起源,哪里能以这种心态,求得大成?” “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啊!” 稍稍感慨作罢。 墨翟深深的看了眼孟轲,第一次未作任何辩驳,只是拍了拍两袖清风,在这暖阳照耀,大雪未消之际,端正的行了一式古礼: “恭贺儒脉。” “又添一圣贤!” 老人见此,亦是肃容回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