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呼呼.” 将魏巫王那状似骷髅般的头颅斩下。 晋主紧握双拳,大口大口的喘息着。 不过即使如此,他的心情随着魏巫王人头落地,也不由舒畅无比了起来。 如果不是因苦神君之故,貌似将那天上神圣得罪死了,此刻的他甚至想仰天长笑,以宽慰这近千年的蛰伏之苦。 可随着余波渐消。 取而代之的,却是阵阵茫然。 环视四顾,往昔的晋国已沦为云烟,祭祀的诸神露出了丑陋的面容,早已被看透,臣下的属民,更是反的反,死的死,如今再无一人尚存。 放眼偌大九州,竟只余了他孤身一人而已,待到大仇得报,黑手饮恨,晋主竟一时不知,究竟该何去何从。 值此之时。 季秋的声音,适时传入他耳: “黑夜之变的三尊谋划者,赵武王雍死于茫茫黄沙,韩王景被我亲手斩灭,这魏巫王死于晋君之手,已是彻底翻篇。” “君上此后,意图作甚?” 闻得动静,看着那瘟气不散,被阴云笼罩的穹霄,晋主火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,半晌苦笑一声: “晋主.” “这地上人间,事到如今,还哪里还有什么晋国。” 这尊曾经或许骄横意气过的一代君主,此时自嘲一声: “早在千载之前,晋国就已是被彻底取缔,不复存在了。” “时至如今,孤家寡人一个,纵使行复辟之举,想来那北边被阁下扶起的人道君王,也不能将疆土拱手相让罢?” “莫要叫这昔日名号了。” 似乎是释怀了,也可能是不欲再多想。 晋主长叹作罢,便复又道: “天上神圣,本为我辈血脉源头,如今我算是将那苦神君得罪死了,哪怕是自立为王,也是难得安稳,倒不如就此放手,摘下冕冠,也能落得个清闲。” “昔日的虚名,便叫其作为往事飞灰即可。” “季先生,还是唤我真名,晋重牧吧。” 名为重牧,以国为姓氏。 放弃了晋主之名,便代表着这尊曾经的君主,放下了他的过去。 “至于今后.”他的语气顿了顿,可能也没想好。 于是只道: “反正时候还长,就在这地上诸国之间游荡,也顺带着看看诸位所掀起的变革之风,到底能吹到哪儿吧。” 名为晋重牧的王侯,赤红发丝飞扬,听着语气不似作伪,看来是真下定了决心。 季秋闻后,不置可否,只是微微颔首。 或许,这对于他之后的道路而言,也算是最好的路了。 只可惜. 季秋昂首,看着那天上因苦神君投影,以及魏巫王陨落而慢慢消散的墨绿之阵,眉头仍旧紧皱不止。 罪魁祸首虽已去除。 但留下的余毒,却是未散。 季秋并非专精医道之修。 他或许可以大神通之术救千人,万人,乃至于一城,可却也无法挽救整个魏国的土地。 毕竟这片土地太宏大了,魏巫王布下的又是天上神圣传来的瘟咒,极为难缠,医道乃至精至微之事,季秋不曾精研,自是没有办法。 这一场有所预谋的大瘟,乃是魏巫王谋划了整整千年这才导致的,非一朝一夕而成。 纵使极力补救。 恐怕整个魏境从此往后,也得是十室九空,就此沦为人间鬼蜮了。 因此叹息一声,季秋就欲施行云布雨之术,联合符箓之法,去为那些还有活命之机的生灵,祛除瘟疾。 可令他与墨翟没有预料的一幕,却发生了—— 天上此时,那蔓延各处,随着墨绿屏障消退却是未散的漫天瘟气。 竟在季秋还未生出动作之际,便慢慢化作了无形,如冰雪消融。 不仅仅是这大梁都城。 同一时间,整个魏境,皆是如此。 本来难以消散浸入人体的瘟气、病咒,好似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。 取而代之的,则是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味,从那照破阴云,洒下光线的云海中弥漫,与第一缕霞光映衬,播撒尘世间。 季秋的面色讶然,不由转过身来,神魂笼罩了半个大梁城。 在他的感知下。 那些并未被苦神君第一批收割,侥幸留了半条命,可仍旧有瘟气缠身不散,苟延残喘的一众可怜之民。 此时尽管仍旧身虚体弱,奄奄一息,但. 那本来潜藏于五脏六腑,等闲手段根本无法消弭的瘟疫气儿,却是随着这股子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味蔓延,竟被缓缓排斥出了体外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