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人间九州,乱象递显。 然而,纵使如此。 这处古老的大地,也并未就此沉沦。 在无光的黑暗之中。 一盏又一盏的烛光,从此刻开始,绽放出了微弱的火焰。 他们要做的。 就是让这片早已蒙昧的天下。 回归到亘古之前的模样。 于是动乱…开始了。 而属于这个时代的生灵。 正是,见证之人。 … 赵王城。 悲凉的号角吹奏着。 街头巷尾,几乎有半数染上了斑驳的血迹,此刻就连空气中传播的,都是那驱之不散的血腥气味。 残破的甲胄,断裂的兵刃,在地上几乎是随处可见。 而这座都城的王。 此刻的他,混身上下,杀气腾腾。 秦政从那漫长的王道走过,手中提着一颗头颅。 那是,曾经支持他登上赵王之位的赵氏大司马的人头。 九州界外,有神祇降于镐京。 所有的神血后裔,都接受到了神诏。 哪怕,赵国因赵武王雍之故,将祭祀庙宇尽数捣毁,只崇尚武力,对于虚无缥缈的神圣,已不再是昔日那般尊敬。 可源自于血脉源头的传承。 却是令他们生起了不该有的想法。 因为诸子百家的介入。 赵国的升迁阶层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 不甘心权柄就此落入他人之手,心中希冀着更加崇高的地位。 得到天刑君的神诏,赵氏原本的三大巨头之一,大司马虞襄生出了动乱之心,纠结了一批旧日权贵,意图颠覆王政,出走四方,打着天刑君的大旗,叫这茫茫赵土,改旗易帜。 可他,却小看了秦政。 从一个倚仗他人之势,不能叫大局生变的弱者,如今的王,俨然已经强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。 所以,曾经的大司马,注定败亡。 而这,也导致了今日的赵王城,尽染血色。 秦政提着那颗头颅,缓缓走上了王城斑驳的城墙边缘,望向外界漫黄沙。 他从大司马虞襄最后的口吻里,知晓到了,那位传闻中的赵国起源天刑君,将要踏上这片土地。 甚至,秦政冥冥之中,似乎还感应到了一股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神祇杀念。 可,那又如何呢。 将手中的头颅,随手投掷于地,此时的秦政,面上充斥着的,尽都是铁血与肃杀。 他朝着那似乎有着神祇投影的方向,伸出了手,满脸平静,无畏无惧∶ 「神,也并非不死不灭吧。」 在此刻的王城里。 汇聚着普天之下,百家最多最盛的超凡者。 那如人道洪流一般的气数,缓缓凝聚在他的背后,化作冲天光柱,将秦政映衬的,如同是地上的君王一般。 或者说,他本就距离那人间之主的境界,仅仅只差了一步。 正因有大势加身,所以,哪怕是神的投影…也未必不可斩杀! … 漫漫黑水,淹没了曾经的玄商。 此时,铭刻着阴阳家印记的乌篷大船,缓缓从上驶过。 这船只之中,只有一身黑袍的东君一人盘膝。 但,却又有一道与他声线截然不符的苍老之音,从船篷中慢慢传出∶ 「朝歌…」 「倒是许久未见了。」 那声 音中携带着追忆。 其中,又夹杂着不少的遗憾。 对此,面容覆盖在黑袍里,看不清表情的东君适时开口∶ 「大巫现,几千年过去,你于近日复苏,是终于恢复了?」 他的语气有些微微波动。 显然,此刻正介乎于虚实之间,与他开口对话之人,不是凡俗。 」复苏…其实早就醒了。」 「但之所以久不露面,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。」 「可眼下,古老之前的神祇再度下界,若不出手,九州又将是一片生灵涂炭。」 「老朽能够感受得到,九鼎与九州的气数,都缓缓聚拢在了天周之外的人身上,与当年玄商王一般的新时代之子,开始慢慢展露头角。」 「这将会是变革的开始。」 「只要这一劫过去,那就将是天高海阔,远去的时代,也终将归来。」 「所以,老朽要出手,将一位‘老朋友,的投影,给彻底打散。」 虚无之中,好似有一尊手执木杖的巫袍老人,望向那魏国的方向,语气带着沧桑。 他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轮回岁月。 阴阳家,就是以他所留的传承,这才开辟。 如今他已醒来,而故旧都已化作过往,就连那尊王,也沉沦在了漫黑水,难见天日,茫茫四顾,仿佛天地,也唯只余下了他一人而已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