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笑罢了,他才终于又找回自己的声音,问:“那云国呢?云国还在吗?燕国没了,云国是不是反而又活过来了?” 这一回,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着,仅剩的那一只右眼又紧紧盯着宋辞晚。 他虽然在努力克制激动,可他脚下的触须却纷纷停止了先前的胡乱拍打。那些触须一条条内收着,细细密密地蜷缩回了他脚掌两侧。 宋辞晚没有卖关子,她只缓声道:“不是,云国也灭了。但既不是被燕国所灭,也不是被永国所灭,而是天灾太多,大旱十载,赤地千万里,即便是云国京城亦未能幸免。” 因为当初在宿阳城经历过富贵村诡境,所以后来宋辞晚在方便的时候查探过当年云国的一些旧事。 虽然她查得有些粗糙,对于那段历史也并没有深入探究,但那些粗糙的知识却终究是在今日此时发挥了作用。 捆扎在宋辞晚身上的那些触须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松动了,原先针扎般的疼痛自然便也随之远离。 宋辞晚倒也没有刻意扯开这些触须,她混不在意地维持了目前古怪的形象,只是淡淡道:“旱灾时,百官逃离出京,云国皇帝却没有逃。” “他在皇宫中服用仙丹,仙丹未成,皇帝在朝堂上当场枯身而亡。” “而服丹之前,云国皇帝还曾下令将宫中所有妃子吊死,所有公主赐了毒酒,所有皇子与他一起服丹。” “此事被后世记载为魃丹之乱。” “后世又有一个传说,说是当年旱灾之所以长久不尽,实则是因为当年殇帝服丹,死后化身旱魃,流连云国故土,这才导致了大旱十年,始终难平。” “当然,这些传说听听就好,究竟是真是假,却着实有些难以考证。” 宋辞晚说到这里微微一顿,只见高夫子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。 他听着宋辞晚一句句说话,每听一段,他的神色便必然要产生不同的变化。 有时他像是在笑,有时又像是在哭,到后来,似哭非哭,似笑非笑,涕泪交加,啼笑皆非…… 高夫子又“呵呵呵”地笑出了声,他说:“活该啊!真是活该!呵呵,殇帝?这是后人给那狗皇帝的谥号?倒是高看他了!他连殇字都不配,他就该叫狗帝!” “不,他连狗字也不配,说狗帝那都是侮辱狗儿!便该叫他蠢帝,又蠢又坏,他活该,他活该!呜呜呜……” 骂着骂着,高夫子又哭了起来。 他仰着头哭道:“阿爹,阿娘,曾祖……云国还是灭了,云国还是灭了!但我们也不曾做谁家的亡国奴,云国是灭于天灾,是天灾啊!呵呵,哈哈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