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桂盛的确是做好了弃暗投明的准备。 但在配合桑枝夏要求的同时,桂盛也藏了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。 凡事留一线,做事儿留一手。 明面上许诺愿意将桂家的全部都拿出来,竭尽全力。 背地里暗中转移大笔家产,佯装全力已出,既能在桑枝夏的面前卖个自己绝无二心的好,又能避免在事成后被追责。 按照桂盛所想,只要及时将该转移的全都弄走,桂家的嫡系子嗣陆续送出南允,桂家的元气就不会受损。 退一万步讲,万一真的天命不佑岭南事败,只要这个过程做得足够隐蔽,事发后也折损不了桂家多少。 桂家仍有两头压码两头获利的契机。 这是桂盛多年来习以为常的做法。 但这一次,桂盛所有盘算好的退路都被徐璈残忍截断。 摆在桂盛面前的,只剩下了一条路。 绝对的服从。 毫无异议地听令。 桂盛面如死灰地坐在椅子里长久不言。 桂联志在大惊大怒后遍体生凉,眸子颤颤地看着桂盛,抖着嗓门儿说:“爹,咱家这是……” “既已上船,除非船只安稳靠岸,否则……” 桂盛惨淡一笑,嘶哑道:“就算是沉船溺毙,也没有下船的机会了。” 为了保住桂家,为了保住自己,桂盛不得不拼尽全力。 否则…… 桂盛想到一直跟着桑枝夏却全无存在感的几个人,再想想毫无痕迹冒充了自己的心腹对桂家嫡系出手的人,满脸苦涩。 他的心腹从头到尾只在桑枝夏的面前出现过一次。 那就是在别院里的第一次见面。 桑枝夏随身带了易容的高手,乔装易容成了他的人,一边跟他看似友好的协商,一边不动声色的偷天换日。 “我原以为,人家是初来乍到拜山头,想寻我这个地头蛇当个敲门砖,我再做点儿什么也都来得及。” “可现在看来,人家原是早有后手,有备而来。” 在受邀踏入桂家别院的那一刻,人家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。 他还在沾沾自喜可以做些别的小动作,人家却已经抢先一步把控住了桂家下一代的命脉。 所谓的客气和宽容都是他从桑枝夏身上得到的错觉。 在最初一开始的时候,在桂盛看不到的地方,就已经涌现出了无声的杀机。 就算没找到桂家,南允也…… 桂盛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,摆手压下桂联志没出口的震惊,闭上眼一字一顿地说:“从即刻起,你什么都不必做。” “珏儿他们暂时去别处做客的事儿,也不许对外声张,若有人问起,只管说是我的意思。” “这些日子如果家里家外出现了眼生的人,也不用大惊小怪的,权当做是没看到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