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正在剥刺的男人停下动作,将堪比发丝的骨刺剔除,剩下完整鲜嫩的鱼肉沾了沾酱汁,放到姜笙碗里。 “孩子。”江继祖叹息,“江家对不住你,也缺席了你太多时光,如何帮助你都是应该的,不需要你的感激,也不需要你的惦念。” “我于西北驻守二十年,回京的岁月不过寥寥两三年,不曾为找你出过大力气,也不曾亲自教养过你,更不曾为你撑腰出气。” “能陪你吃顿饭,为你剔去骨刺已是难得,再多的也不宜肖想。” “我只是来告诉你,你是有家的人,有爹爹的人,只要你愿意,江家永远对你敞开大门,爹爹永远都会在前方等你。” 男人站起身,眼底似乎有泪花,又生生眨去。 络腮胡覆于面部,让他粗糙的同时,也遮盖住了所有情绪。 他好像永远不会被击碎的山,英武地立于世间,既挡住前方的风,又镇住后方的水。 满桌的美味还在氲氤芳香,用饭的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,这场景似梦似幻又似真似假。 他伸出手,似乎想再拨弄一下乌黑的小丸子,又怕惹来不悦,只能落寞地将手背于身后。 “大肘子吃过了,冰荔枝留着给哥哥们吃吧,贡院的事你且放心,有我在呢。”他说完,大步转身离去。 张香莲和大师傅正好端着汤过来,满脸惊愕不解。 大概是想,帮助他们的大恩人,怎么连汤都不喝就走呢。 又或者在想,征战沙场的将军千里迢迢从边疆赶回来,是为了谁。 姜笙猛地抬起头,看向沉默的方恒,“三哥,现在北疆正是战时吗?” 方恒点了点头,语气沉痛,“不仅正是战时,还是最激烈最紧张的时刻,若不是攒下几个大功绩,我都没脸请探亲假。” 那他呢。 大将军要立多少功绩,要受多少伤,要杀多少鞑虏,才能力排众议回到丰京。 天家会责备吗,朝廷会愤怒吗,文官会递多少激情愤慨的折子。 她只用顿大肘子就把人给打发了,是不是有点太过分。 姜笙越想越难受,越想越纠结。 冲动让她站起来,三两步冲到江继祖身后,欲言又止,“你……你有什么需要的吗?我会努力帮你,我会回报你的。” 半天才走到正厅门口的男人转身,眼神看不出喜怒,“我只有一个心愿。” “什么心愿?”姜笙松了口气,“你告诉我,我会帮你的。” “我想,陪你玩耍半天。” 这听起来并不过分,但又觉得怪怪的。 姜笙犹豫着答应下来。 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吃完饭我带你去。”江继祖嘴角翘起,回去喝了碗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