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齐千仞死了。 那滚烫的神血,泼洒在茫茫大雪之中,其中蕴含着的灼热伟力,仍旧残存不散,令人心悸。 但他,终归还是没了性命。 作为血影卫的都统,齐王的近臣,齐千仞的实力,在整个齐地的上卿之列,都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批次。 他死在了田氏的族地。 若是那位古老的神血之王晓得... 必将,在这偌大的临淄王城,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! 田恒眼睁睁的看着季秋拍了拍手,将缠绕绷带,浸满血迹的大好头颅,就这么丢掷在了地上,眸中终于露出了愤怒的火焰: “季秋,你可知道,你杀的是谁?!” 本来,若是没有这突然冒头的二人横插一脚,他们应是能拦下季秋的动作,不叫事态发展到这等无可挽回的地步。 可,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! 方才结束一场大战,轻吐一口白气的季秋,此时听得那怒喝质问,眸子瞥了左右两眼。 在见得两道熟悉的身影时,他的心中了然,也晓得稷下诸子,到底是个什么态度,因此未曾率先回应田恒,只是对着二人稍稍颔首: “麻烦两位先生了。” “另外,给稷下添了麻烦,在下深表歉意,事后还请传讯一声祭酒大人。” “就说,之后季秋必有所偿。” 韩非从马背一跃而下,手中握着那柄戒尺,墨翟背着双手,依旧在向着那些殿前的神血上卿,施加压力。 在闻得季秋话语后,韩非摇了摇头: “本就是他人先挑事端,谈不上麻烦。” “另外,虽说我非是稷下出身,但孟祭酒的为人,我也算是了解几分,想来季先生更应知道。” “他老人家,并不会将此当做麻烦。” 这面色冷峻的青年话语才刚落下。 另一侧,墨翟虽是未答,但却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钜子剑。 唰! 剑刃出鞘,没有任何花里胡哨。 那是一柄,散发着黝黑流光的古朴长剑,剑身平平无奇,但随着黑衣中年单臂举起,却是有一种独有的气魄与道韵,流转其间。 作为拥有剑心通明天赋的季秋,他只一眼,就能看出墨翟的剑,有着自己的道,已是入了化境。 这世间的剑客,多都是只知挥剑,或是练习剑招,学了个一招半式,就敢妄称自己剑术已成。 但实则,却都不过尔尔罢了。 哪怕是修行者,大多也亦是如此。 在季秋眼里,只有做到真正遵从自己内心出剑的人,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剑客。 而这种人,稀少无比。 季秋自诩曾经执掌元阳,也以追本溯源法,将一生所学化作一门紫霄剑经,对于剑道有了不凡造诣。 可他却并不认为,自己是一名纯粹的剑修。 因为他的剑中无神,只有绝强的术,就如同是画龙无睛一般,虽是强横到可以压服一切敌手,但说到底,却难以算得上是极诚于剑。 起码,不如眼前墨翟出剑出的这般纯粹。 嗡~ 一股无形的剑韵,从那柄钜子剑上流出,缓缓扩散在了这天地一隅。 使得偌大的田氏族地,都只余下黑白两色。 甚至将茫茫雪景,都给盖压了下去。 “我这个人,极其讨厌出剑和动用武力。” “但当强者挥剑向弱者,或是蛮横无理之辈,以强权强行欺压他人之时。” “那么,我便会出剑。” 墨翟仗剑而行,踏在这只余下黑白两色的天地之上,语气平静,看不出什么强者的威风八面。 季秋双眸注视,只在他的身上,看到了一种勇气。 一种...匹夫一怒,人尽敌国的气概! 墨者之道,非黑即白! 若不是白,那就是黑! “季先生,话中为何会有请辞之意?” “难道是因为,用着属于自己的力量,去惩戒了一权贵之士,便因此惴惴不安不成?” “大可不必如此。” “稷下、夫子、孟轲、李耳...兵、法、纵横、阴阳,乃至百家!” “从来都是讲道理的地方。” “而天下间,从来都没有他人要杀你,你还要仰颈授首的道理!” “你们说,是也不是?” 墨翟踏步往前,仗剑跨阶,一人横于满座神血上卿之前,言行合一,于刹那间,便掌握了全局气场! 绝对的差距! 第(1/3)页